返回列表 发帖

[转帖]大连地区的高句丽山城

高句丽山城是高句丽族在高山上凭借险要地势所筑的城堡,是古代高句丽族进入阶级社会的产物。大连境内现已发现数座大、中型高句丽山城,它们是金州区大黑山山城,普兰店市魏霸山城,瓦房店市岚崮山城、龙潭山城,庄河市城山山城、夹河山城、旋城山山城等,还有小型山城若干处。现择其四座山城简介如下:
  大黑山山城  亦称卑奢城、卑沙城、沙卑城,位于金州区东约七点五公里的大黑山上。山城城壁沿山脊用石块筑成,周围约五公里,负山面海。《资治通鉴》分别记有隋、唐与高句丽大战的情景。城内历年来采集有绳纹红瓦等遗物。
    魏霸山城  又名吴姑城,位于普兰店市星台镇葡萄沟村北魏霸山上。山城城壁依山脊起伏以较规则的长方形青色花岗岩石块筑成,险要之处,则利用天然地势,周长约五公里。据现存部分测量,外壁最高处达九点四米,内壁高一点二四米,顶宽三点二九米。东、西、南、北四面有门,城内建筑颇多,北有“紫禁城”,南有“梳妆楼”,东南角有“点将台”、烽火台,西门内有“饮马湾”、“养鱼池”。城内历年来出土有花纹砖、绳纹红瓦、布纹灰瓦、卷沿陶罐残片和环首铁刀、开元通宝等。
  龙潭山城  又名得利瀛城、得利寺山城,位于瓦房店市西北龙潭山上。呈不规则方形,城壁以大石块砌就,依山峦起伏,曲折蜿蜒,周长约二千二百四十米。城壁现存高约五米,有东、西二门,门外又各有一瓮门。南峰脚下有一长三十六、宽二十五米左右的长方形水池,即龙潭湾。元明之际山城曾被利用。明初为辽东卫指挥使司治所,其后吴立招抚辽东亦曾驻此。
  城山山城  又名城儿山山城,位于庄河市城山镇沙河村万德屯西北约一公里城山上,与隔夹河相对的夹河山城是一对姊妹城,城山山城即前城,构造较复杂,近似三角形,分内城、外城两部分。外城周长二千八百九十八米,北面依险要地势,南、东、西三面以规整的花岗岩石块筑起城壁,现存最高处约九点二、最宽处约二米。门五(东二,南、北、西各一)。城之四个制高点上筑有“点将台”、“烽火台”、“梳妆楼”。另外,城壁上有“了望台”、垛口等设施。夹河山城即后城,周长约五公里,构造比较简单,与城山山城隔夹河遥遥相对。城山山城内采集有绳纹加布纹灰瓦残片和辽金时期的缸胎褐釉粗瓷片。从筑城石块颜色的不同,可以看出增筑与改筑的痕迹。
  从大连地区发现的高句丽山城分析,大多属于大、中型山城。这些山城多建在地势险峻的山上,城内都有丰富的水源,具有易守难攻的特点。由于它们都建立在有山险可用和便于防守之处,城壁又多筑在很高的山脊上,因此,其平面布局随山势的高低起伏而伸缩,并无定制,如得利寺山城就建在相邻的两山峡谷中,城山山城则建在北高南低的山坡上,南、东、西三面筑起高墙,比较特殊。有的山城的城门之外,还有瓮门设施,如得利寺山城的东、西城门之外又建有瓮门。山城的建设者十分重视水源,如魏霸山城内就有“饮马湾”、养鱼池等蓄水设施,城内还有终年不涸的清泉。得利寺山城以龙潭湾蓄水。山城一般有二至五门,为排泄山水,每座山城都还有一个水门。正门多建在水门之侧,是主要的出人口。水门一般位于低洼之处,如魏霸山城西门就是在水门中间加筑石坝,坝下有石砌涵洞以便排水。城山山城的泄水石坝较为特殊,由于山城地势北高南低,故在两座东门之间筑有泄水石坝一道,坝基平面略呈弧形,东西长约四十、高约三米。从坝顶看它与城内地面平齐,从坝下(城外)看显系一堵高墙。此坝功用是既能泄水又起着城壁作用。每逢雨季山水泄出,状若飞瀑,十分壮观。这道石坝设计之巧,砌石之精,堪称高句丽砌石工程之杰作。
  每座山城都建有了望台,或设在城内制高点上,或设在城壁的最高处,如城山山城北面四座山头就建有五座高台──方台、“梳妆楼”、“烽火台”、“点将台”,南部有了望台。“梳妆楼”基宽七、高一点米,砌石十一层,每层内收十四~十六厘米,四角规整,石材皆经修整,加工精细,远望若积石大墓。
  有的山城还有内城,即当地村民所称的“紫禁城”,如魏霸山城和城山山城东北的内城。内城中多有高台等建筑。城山山城、魏霸山城、卑沙城内可见较多的红色绳纹瓦,接近城壁处多有数个或十数个圆形坑相连,可能是临时性仓储或城防人员的息居之所。
  山城城壁多用楔形石砌筑,皆大头向外而尖端向里,墙心内部也用条石横压。因此这种石壁相当牢固,以致墙皮不存,墙心仍然屹立不坍。城山山城和魏霸山城城壁所用石料,都经过专门加工,大小相若,整齐划一。得利寺山城东壁壁石巨大,也经过了专门加工。
  应当指出:中原王朝与高句丽的战争是国内的民族战争。这些山城当是高句丽千里防线上的重点城堡。除大黑山山城已定为卑沙城外,其余的山城大多没有确定归属。这些山城形制特点独具,山险、壁坚、水源丰富,门址、泄洪设施、高山了望台等配置得当,都是经过周密设计和较长时间经营的结果。
  大连地区的这几座大、中型山城,多出土有红色绳纹瓦、红色莲花纹瓦当、灰色绳纹砖、卷沿灰陶罐残片,以及环首铁刀、开元通宝等,推定其年代当为晋唐之际,属山城的完善阶段
ari crash, pilot???

高句丽族属溯源
2009-11-23 14:10:00 作者: 杨军
  【摘要】高句丽族的族源是比较复杂的,既有来自蒙古草原东部的貊人、夫余人,也有东北古老的居民秽人、句丽人、真番人,还有来自中原的汉人。在高句丽政权统治下,上述民族进行长期的民族融合,而后形成一个新的民族共同体,并被贯以其政权的称呼,被称为高句丽人。   关键词:秽貊 高句丽 夫余   高句丽族的族源主要分两支,一支是东北土著民族集团,一支是从夫余国南迁的民族集团。本文试从这两个方面谈谈高句丽民族的起源,求正于史界先达。   (一)   高句丽族中迁自夫余国的部分以夫余族为主体,高句丽的统治集团即出自夫余人。《好太王碑》称:“惟昔始祖邹牟王之创基也,出自北夫余天帝之子”,[1]《高丽大兄冉牟墓志》:“邹牟圣王元出北夫余”,[2]都称高句丽出自北夫余。但据《三国史记•高句丽本纪》,高句丽始祖朱蒙为东夫余王金蛙养子,朱蒙率部自东夫余迁出 “是汉孝元帝建昭二年(公元前37年)”,却认为高句丽出自东夫余。中国史书《三国志•魏书•东夷传》、《后汉书•东夷传》虽都称高句丽是夫余“别种”[3],对夫余人却未区分为东夫余与北夫余。朝鲜史书《三国遗事》引《古记》载:“前汉书宣帝神爵三年壬戌四月八日,天帝降于讫升骨城(在大辽医州界),乘五龙车,立都称王,国号北扶余,自称名解慕漱。生子名扶娄,以解为氏焉。王后因上帝之命,移都于东扶余。东明帝继北扶余而兴,立都于卒本州,为卒本扶余,即高句丽之始祖”[4],《三国遗事》引《国史•高丽本纪》:“先是北扶余王解夫娄,既避地于东扶余,及夫娄薨,金蛙嗣位”[5],证明解夫娄所部原号北夫余,因东迁而改称东夫余。中国史书《三国志》、《后汉书》所为立传的夫余,“盖本秽貊之地,而夫余王其中,自谓‘亡人’,抑有以也”[6],《论衡•吉验》、《魏略》、《后汉书•东夷传》都载有夫余人始祖南迁的传说,说明《三国志》、《后汉书》所载夫余就是东迁后改名东夫余的原北夫余。高句丽人的统治集团即出自这一支夫余人。   《论衡•吉验》、《魏略》、《后汉书•东夷传》所载夫余人的始祖起源传说与《好太王碑》、《三国史记》、《三国遗事》等朝鲜史书所载高句丽人的始祖起源传说相同,证明高句丽人的统治集团与东夫余有着相同的迁徙经历,[7]在迁徙之前,高句丽人的先世也是北夫余(即橐离国)的组成部分,居住在匈奴左地[8],后与夫余人一同东迁,成为东夫余的组成部分,汉元帝建昭二年从东夫余(即《三国志》、《后汉书》所载的夫余)中分出,南下独立发展[9]。   朱蒙所部虽然以夫余人为主体,但也杂有相当部分夫余国内的其他民族。《三国志•魏书•东夷传》载夫余国“本秽、貊之地,而夫余王其中”,说明夫余国的民族共分三大系统:秽、貊、夫余。据《三国史记•高句丽本纪》,朱蒙为夫余王金蛙养子,无疑属于夫余人。朱蒙与“乌伊、摩离、陕父等三人”南迁,乌伊与摩离在公元14年“领兵二万西伐梁貊,灭其国,进兵袭取汉高句丽县”,此时距朱蒙南迁已51年,乌伊、摩离即使与朱蒙迁徙时仅20岁,至此也已70多岁了。高句丽前三位王中,朱蒙享年40岁,其子琉璃明王约56岁,大武神王最高寿,也只61岁。乌伊、摩离70多岁仍健在,并能领兵远征,是很令人怀疑的。此三人名字也不见于中国史书,《魏书•高句丽传》:“朱蒙乃与乌引、乌违等二人,弃夫余,东南走”,而没有乌伊。则乌伊、摩离可能是随朱蒙迁徙的部族的名称,在经过长期的对古史的神化以后,在其始祖起源传说中演变为人名。乌伊,《三国史记》中也写作鸟伊,伊字《东国史略》写作夷,则乌伊也可以写成鸟夷。《尚书•禹贡》“岛夷皮服”,岛字原作鸟,唐人改为岛,王肃注:“鸟夷,东北夷国名也”,是尧时东北古部族。乌伊的原型就是鸟夷人,也就是夫余国内的秽人[10]。高句丽一词《阙特勤碑文》作“Bokli”[11],以汉字标音,正是摩离。 《后汉书•东夷传》:“句骊一名貊耳”,摩离就是貊的变音,摩离即貊,是高句丽族的别称,摩离的原型就是夫余国内的貊人。由此证明,朱蒙所部从东夫余南迁时,有相当一部分秽人、貊人随行。《三国史记•高句丽本纪》记载着夫余王说朱蒙:“诱我臣逃至此,欲完聚以成国家”,也可以证明随朱蒙南下的不仅仅是夫余国的统治民族夫余人,也有夫余国内的被统治民族秽人与貊人。但在朱蒙所部中,占主导地位的应该是夫余人,所以,朱蒙刚到卒本川立国的时候,才被称为卒本夫余。   从夫余国“本秽貊之地,而夫余王其中”来看,其国的统治民族为夫余,被统治民族是秽人与貊人。从“其邑落皆主属诸加”[12]、“有敌,诸加自战,下户俱担粮饮食之”[13]来看,夫余国中盛行的是具有相当强的军事移民性质的领主制[14],为实现自我防御及征服并奴役秽人与貊人,夫余人旧有的部族组织并未受到削弱。从“邑落有豪民,名下户皆为奴仆”[15]来看,夫余人与秽人、貊人之间还缺乏心理认同,夫余人与秽人、貊人的关系是征服民族与被征服民族的关系,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剥夺了被征服者当兵的权力,而不得不“诸加自战”。据《三国遗事》引《古记》的记载,夫余人于公元前59年东迁[16],朱蒙所部自夫余国中分出是公元前37年,夫余人与所迁入地区的原居民秽人、貊人,在仅仅22年的时间里,也不可能完成民族融合。也就是说,朱蒙所部包含着三个民族。但在朱蒙所部南下的过程中,因为战争的需要,朱蒙所部夫余人与秽人、貊人之间原有的统治民族与被统治民族的界线渐渐消失,共同成为朱蒙政权所依靠的力量,共同构成统治集团。琉璃明王三十三年,“王命乌伊、摩离,领兵二万西伐梁貊”[17],以秽人与貊人组成的部队出征另一支貊人——梁貊,说明随朱蒙迁徙的秽人与貊人已成为高句丽政权的重要军事力量,与在夫余国内秽人、貊人不能当兵是完全不同的,这标志着在朱蒙所部内,夫余人与秽人、貊人已经开始结合成新的政治共同体了。从《三国史记》的记载来看,这一结合过程仅仅经历了两代人,大约50年的时间,之所以如此迅速,当是上述特殊的历史环境决定的。新的政治共同体的出现,对民族融合起到极大的促进作用。   《翰苑•高句丽》注说高句丽五部“皆贵人之族”,《三国志•魏书•东夷传》载高句丽仅三万户,“国中大家不佃作,坐食者万余口,下户远担米粮鱼盐供给之”,若以一户五口计,则“大家”的人口约占总人口的十五分之一,贵族在总人口当中的比例不可能如此之高。这里所说的“大家”与《通典》所说的“贵人”就是朱蒙所部的夫余人与秽貊人相结合形成的统治集团,“下户”则是被他们征服的当地旧有居民。   在朱蒙所部迁入卒本川一带以前,这里已经存在夫余人的方国。据《三国史记•高句丽本纪》:“丽语谓复旧土为多勿”,朱蒙立国第二年以沸流国所在地为多勿部,《三国志•魏书•东夷传》说高句丽“言语诸事,多与夫余同”,此时所谓丽语,也就是夫余人的语言,朱蒙为代表的高句丽统治者夫余人认为,对沸流部的收降是收复夫余民族的旧土,可见,沸流部属夫余人,先于朱蒙所部入居卒本川。琉璃明王在东夫余时,他的母亲曾对他说:“汝父非常人也,不见容于国,逃归南地,开国称王”[18],所谓的“逃归南地”,也就是回到夫余人在南边的故地,也证明在朱蒙所部南下之前,卒本川当地已存在夫余人的部族。当朱蒙所部迁入这一地区后,因为同族的关系,二者很快结合到一起。琉璃明王“纳多勿侯松让之女为妃”[19],即可以证明这一点。   在琉璃明王之后,还陆续有夫余人南下与高句丽人相结合。比较典型的是《三国史记•高句丽本纪》所载,大武神王攻夫余后,夫余王从弟“与万余人来投,王封为王,安置椽那部”,《东国通鉴•高句丽》作“置椽那部”,证明最初设立椽那部,就是为安置夫余降人。《三国史记》称随夫余王从弟降者为“国人”,而不是“下户”,可见其属于夫余国的统治民族,即夫余族,与高句丽王室族源相同,也正是因此,椽那部才得到世代与王室通婚的特权[20]。由于族源的相同,这部分夫余人很快融入高句丽族之中。
  (二)   虽然南下的夫余人构成高句丽国的统治集团,但高句丽族源的主导方面却是当地土著居民集团。在朱蒙所部从东夫余南下之前,居住在后世高句丽族居住地的主要有秽人、貊人、句骊人、真番人,还有来自中原的汉人。   此地区的土著居民数量最多的是秽人。《汉书•武帝纪》载武帝元朔元年(前128年)“东夷秽君南闾等口二十八万人降,为苍海郡”,依每户5口计,秽人总计5万6千户。对比《三国志•魏书•东夷传》所载,曹魏时高句丽3万户、秽人2万户、沃沮人5千户,总计才5万5千户,可见秽人分布地域之广,并可证明秽人是此区域内的主体民族。   秽人的分布范围,西南至单单大岭,《三国志•魏书•东夷传》称秽:“今朝鲜之东皆其地也”,“自单单大领以西属乐浪,自领以东七县,都尉主之,皆以秽为民”,说明单单大岭不仅是古朝鲜与秽人的政治隶属关系的分界线,也是古朝鲜族与秽人民族聚居区的分界线。西北接匈奴左地,《史记•匈奴列传》:“诸左方王将居东方,直上谷以往者,东接秽貉、朝鲜”,此秽貉与匈奴接,当在古朝鲜以北。北至汉代夫余人的居住区,《三国志•魏书•东夷传》说夫余“国有故城名秽城,盖本秽貊地也”,《后汉书•东夷传》则直称“本秽地”,《山海经•海内西经》郭璞注也认为“扶余国即秽貊故地”。东至海,《三国志•魏书•东夷传》的“秽传”称其“东穷大海”,这虽然是指夫余族进入东北,占据部分秽人居住区建立夫余、高句丽政权以后,尚未直接隶属于夫余人或高句丽人的秽人的分布范围,但参之秽国出班鱼的说法可知,夫余人进入秽人的居住区以前,秽人的东界也至海滨。大体上说,《三国志》、《后汉书》中所载后世夫余、沃沮、高句丽等族的居住地曾经都是秽人的分布区。朱蒙所部南迁进入的地区主体民族就是秽人。   《史记•朝鲜列传》称卫满在夺取箕氏朝鲜政权以前即已“稍役属真番、朝鲜蛮夷”,此真番当为族称,真番国可能是以族称为国号。真番郡的位置学者们认识不一致[21],但考虑到乐浪郡以南是箕氏朝鲜的后裔建立的韩国、临屯郡以南是从马韩分立出来的辰国[22],则真番郡只能在玄菟郡以北。夫余人南下,首先进入的就是四郡中最北面的原真番郡所在地,也就是真番人的居住区。   这一地区在当时已并于玄菟郡,所以高句丽国开始接受玄菟郡的统辖,《三国志•魏书•东夷传》载高句丽:“常从玄菟郡受朝服衣帻,高句丽令主其名籍”,说明高句丽国隶属于汉玄菟郡首县高句丽县,但此时的玄菟郡也已非武帝灭卫氏朝鲜时的玄菟郡故地。《汉书•地理志》玄菟郡注引应劭的说法,认为玄菟郡是“故真番、朝鲜胡国”,但《汉书•地理志》所载,即《后汉书•东夷传》中所说的“昭帝始元五年,罢临屯、真番,以并乐浪、玄菟”之后的政治区划,此时的玄菟郡的辖区一部分是原真番郡,另一部分就是“朝鲜胡国”。参之《汉书•地理志》高句骊县注引应劭的说法,认为高句丽县是“故句骊胡”,可知,玄菟郡的所谓“朝鲜胡国”就是“句骊胡”,当是因其隶属于卫氏朝鲜,故也被称为“朝鲜胡国”。玄菟郡在昭帝始元五年(前82年)徙于高句丽县时,《三国志•魏书•东夷传》即称其“徙郡句骊西北”,此名称出现比之朱蒙南迁尚早,可见,当时居于高句丽县东南的“句骊胡”与后来的高句丽族不是同一民族。《汉书•地理志》:“玄菟乐浪,武帝时置,皆朝鲜、秽貉、句丽蛮夷”,则早在汉武帝灭朝鲜以前,此“句丽蛮夷”即已存在,隶属于卫氏朝鲜。《后汉书•东夷传》:“武帝灭朝鲜,以高句骊为县”,证明玄菟郡高句丽县是因为设于此族的居住地而得名。由此看来,在武帝灭朝鲜以前,此族有“高句骊”、“句骊胡”、“朝鲜胡国”、“句丽蛮夷”等多种称呼。朱蒙之子琉璃明王时,卒本夫余的势力进至这一地区。从《后汉书•东夷传》将此族列入高句丽传来看,当是其与卒本夫余发生了民族融合,此后卒本夫余改称高句丽。   同样隶属于高句丽的秽人与沃沮在《三国志》、《后汉书》中都有单传,而句骊胡与真番却无传,当是因为前者虽然隶属于高句丽,但还保持着本民族的民族特性,未与卒本夫余发生民族融合,《三国志•魏书•东夷传》称沃沮“臣属句丽。句丽复置其中大人为使者,使相主领,又使大加统责其租税”,就可以证明这一点。   中国史书《三国志•魏书•东夷传》载:“句丽别种依小水作国,因名之为小水貊”,朝鲜史书《三国史记•高句丽本纪》称有梁貊之国,都可以证明,在朱蒙所部迁入之前,当地也有相当数量的貊人。   在卒本夫余迁入的地区中,早就有中原汉人居住。《史记•朝鲜列传》:“自始全燕时,尝略属真番、朝鲜,为置吏,筑障塞”,已有中原人进入真番地区。高句丽琉璃明王有汉妃也可以证明这一点。在卒本夫余进入玄菟郡高句丽县的辖境以后,与中原文化接触渐多,在朱蒙所部夫余人、秽人、貊人与当地的秽人、貊人、句骊胡、真番人、汉人的民族融合过程中,接受了许多汉文化的因素。据《三国志•魏书•东夷传》的记载,高句丽国的官名有主簿、丞,是高句丽人对五部部长的称呼[23],这都来自汉王朝的县令属官的官称,明显反映着高句丽国受制于汉高句丽县的史实。高句丽人“祠灵星、社稷”,都是仿自中原的祭祀。特别是灵星祠,据《史记•封禅书》,汉高祖始令“郡国县立灵星祠”,也反映着高句丽国对汉的依附关系,证实着《三国志》“高句丽令主其名籍”的说法。
  综上,高句丽的族源是多元的,当朱蒙所部最初迁入卒本川立国时,其国内至少包括夫余、秽、貊三大民族,每一民族还都分成原居民和迁徙者两部分,从琉璃明王有汉妃来看,当地很可能还有一小部分汉人,民族成份比较复杂。在中国北方及蒙古草原上,当不同民族在同一地域杂居时,古人往往将所在地的地名加在该地起主导作用的族的族名前,来称呼杂居各民族组成的共同体,随着杂居的不同民族间民族融合的完成,这一地名也就演变为新出现的民族的族名。朱蒙所部之所以称“夫余”,是因为其统治集团出自夫余,所以此国被认为是夫余人建立的另一个国家,但前边贯以“卒本”这个地名,明确表示着,这一部虽然也被称为夫余,却与其他夫余人不同,不仅标志着朱蒙所部不全是夫余人,而是多民族的共同体,也标志着朱蒙所部内已经开始了民族融合。当卒本夫余进入汉高句丽县的辖区之后,进一步与句骊胡、真番人、汉人等民族杂居,从民族成份上讲,比称卒本夫余时更加复杂,特别是新地域中杂居民族还有句骊胡、真番人,都是原卒本夫余中不包括的民族成份,这都是卒本夫余这一称呼所不能概括的了。卒本夫余一称已不能准确地代指新的多民族共同体,所以才再一次采用所在地的地名来称呼新的共同体。因为其处于汉高句丽县治下,所以采用高句丽县名改称高句丽。当其群体内民族融合完成之后,高句丽一词也就成为新的民族共同体的族称了。高句丽族形成之后,还继续与其他民族进行着民族融合,但这已超出本文所讨论的范围了。
******************************************************************* 参考文献: [1] 王健群《好太王碑研究》,吉林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第202页。 [2] 《东北古史资料丛编》第二卷,辽沈书社1989年版,第476页。 [3] “别种”一词究竟指族源相同的情况还是指族源不同的情况,史学界目前仍存在分歧。多数学者认为指族源不同的情况,有代表性的是张博泉《别种刍议》,载《社会科学战线》1983年第4期。但也有不少学者认为指族源相同的情况,有代表性的是刘庆《别种杂说》,载《北方文物》1988年第1期。孙进己等《渤海的族源》,载《学习与探索》1982年第5期。本文采后说。 [4]《三国遗事》卷一《高句丽》,见《大正新修大藏经》第四十九册《史传部》(一)。 [5] 同上。 [6]《三国志•魏书•东夷传》。 [7] 参见拙著《也谈高句丽柳花神话》,《社会科学战线》2001年第1期。174-177页。 [8] 参见拙著《夫余族源考》,载《东北史研究动态》2001年1期,37-38页。 [9] 参见拙著《从夫余南下看百济国族源》,《北方民族》2001年第2期。73-76页。 [10] 我认为秽人为东北土著民族,貊人原生活在蒙古草原,后迁入东北地区。鸟夷是东北见于记载的最古的居民,秽人当是其继承者。参见拙著《秽与貊》,载《烟台师范学院学报》1996年4期,16-18页。 [11] 岑仲勉注释突厥文的《阙特勤碑》,将此词标音为“莫离”,与“摩离”完全相同。见《突厥集史》,中华书局,1958年版,第892页。 [12] 《后汉书•东夷传》。 [13] 《三国志•魏书•东夷传》。 [14] 夫余人最初是从匈奴人的统治下独立出来,东迁征服秽貊族建立自己的国家的。关于这一点参见拙著《夫余族源考》,载《东北史研究动态》2001年1期,37-38页。 [15] 《三国志•魏书•东夷传》。 [16] 《三国遗事》引《古记》载北夫余于神爵三年(公元前59年)立国,不是解夫娄迁徙前的北夫余的立国时间,而是解夫娄东迁后由《三国史记》所说的解慕漱建立的新的北夫余的立国时间,也就是东夫余开始迁徙的时间。 [17] 《三国史记•高句丽本纪》琉璃明王本纪。 [18] 同上。 [19] 同上。 [20]《三国志•魏书•东夷传》:“绝奴部世与王婚”,考之《三国史记•高句丽本纪》,常与王室通婚的是椽那部,中川王后即椽氏,椽那部的明临笏睹曾尚公主,公元190年,于畀留、左可虑“缘以王后亲戚执国权柄”,后“与四椽那谋叛”,都可以证明椽那部即绝奴部,与王室世代通婚。 [21] 真番郡的所在地有朝鲜南部说、鸭绿江流域说、今宁安说三种说法,详见孙进己、王绵厚主编的《东北历史地理》第一卷,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89年版,第270-273页。 [22] 参见拙著《辰国考》,《北方文物》2001年第3期,第63-64页。 [23] 参见拙著《高句丽五部研究》,《吉林大学社科学报》2001年第4期。第81-86页。
责任编辑: 天 朝 文章来源: 国学论坛
岂非咄咄怪事

TOP

呵呵,,看了下没整明白,就gg了下,原来是这么回事。
岂非咄咄怪事

TOP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