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与君分享-吾黔东南之旅——文字部分,图片略 引自:中山大学岭南国际MBA论坛 作者:livingthere 过去一年,埋头耕耘,两耳不闻窗外事,每年外游的目标也束之高阁,终如愿走过考研的独木桥。距离九月开学还远,是时候释放和庆贺一番,最好的选择,当然是放飞了。
五一,与一兄弟,历时九天,暴走黔东南。 >路线大致为;
>飞贵阳-火车至凯里市(革家苗寨)-大巴经雷山县(朗德苗寨)-坐顺风车经雷山县(西
江苗寨)-大巴至榕江县(宰荡苗寨)-大巴至从江县(小日本的祖先岜沙侗寨-产美
女的高增侗寨-大歌闻名于世的小黄侗寨)-中巴广西三江(最大风雨桥)-中巴龙胜
梯田-大巴阳朔-大巴桂林-飞广州。 风景渐渐远去,欢笑与汗水已成记忆。。。 回首人生这段旅程,内心依然心潮涌动。整理堆积成山的照片,往事仍历历在目。虽然很享受旅途的过程,但过后的回味和提炼,同样丰富我的人生。 每次远行,总喜欢背着大背囊和搭火车,因为旅行,意味着新的开始,新的探索,和新的回忆。。。 第一回-上路篇
序幕 贵州“天无三日晴”,仿佛是真理了。于是,备了厚厚的雨裤和长衣,准备大战一场。摄影家伙,放弃了三角架,只带了NIKON F80加长镜头,远远偷拍女孩子用的;外加CANON G5 数码相机,小家伙可随时拿在手心调弄, 方便异常。 DATE:4.30 上路。 虽然老大不小了,遇上出游,还像小学生组织春游般,一样的兴奋,早早醒来。 遇上出远门,老妈老爸还是那样的紧张,比我更早起床弄早餐,边叮嘱个不停。 出外的经历恐比老爸老妈加起来还多,但天下父母眼里,孩子永远是孩子,需要操心。 其实,被操心也是一种幸福。 在偌大的新白云机场里,晕菜。来过好几次了,还是找不着北,整个农民入城似的。登机前无事,于是聊聊机场。同行的兄弟是只刚洄游的海龟,把国外的机场都描述得充满异国风情,甚是向往,于是有了几个不满: 1. 此处如大鹏展翅,硬件足够,但欠人性化,成熟的机场该有明确的指示不致晕菜;还应该有贴身熙熙攘攘的店铺,有如广州的流行前线。 2. 全是钢结构,宛如蝉翼,无凝重之感,无质感之美;若换成大理石立柱,则即大气立现,还可作防风之用。 我们老提倡学习,往往学来的只是其形,而无其神。 。。。。。。 第一回-上路篇
起飞。 期间,脚下的云彩姿态万千,于是不忘装入相机。 约半个时辰,进入贵州境内,俯视,果然无一处平地,像揉过的纸又摊开。 下降,一座座山擦身而过,真怀疑如何能够着陆。忽然,前面豁然开朗,一小块空地就如航空母舰甲板般凸现眼前。走下甲板,发现就在候机楼的走道栏杆之外,待登机的人正等我们清场好上机。一切都是人工的,除了运输带。在运输带的切口处可清晰看到停机坪,于是蹲下看我的包如何被卸下机舱,又如何被送到传输带上,然后来到我的面前,好直白的。这叫运务公开吧。机场的设施和运作,往往可以反映这个地方的经济发展状况。 去市区的机场大巴坐满了,调度一个电话,很快又来一辆,效率满高;外面艳阳高照,心情好不舒爽。一路东张西望――但我的兄弟却睡了,无趣的家伙! 后来才明白,这种上车就睡的反射性行为,在长途的旅行中确是节约精力的上方。而我绝对是爽一把就死那种,一路挥洒无穷的精力。 边和车上广州来的情侣聊上了,她们先去黄果树,再到凯里,于是留下电话,有缘再会(后来在往从江的车上重遇)。
贵阳市区。 干净,出乎意料;楼,无论新旧高矮肥瘦,都抢地方似的,一个字――热闹。但新的楼多是单体,没有成规模的,而形状多半是正四方形或多边形,有性格的很。 原计划在贵阳呆一天,逛逛市区吃吃小食,但在火车站下车后询问到凯里的火车时,主意一转,空腹上车! 结果我们在贵阳的土地上共存在了15分钟, 用干粮顶替了我们计划中的丰盛的第一个午餐。对我们来说,最有吸引力的,不是城市,而是山野民俗风情。就是这瞬间的决定,才有了我们后来和许许多多驴友的相遇。 旅行,概念里就是火车。喧闹的车厢和轰轰的车轮声,带来的是深深的离愁别绪,出门远行,享受的的就是这种惆怅,牵挂和期盼。坐在车厢里,我们才有了出门的感觉。飞机太快了,快的让人情感接受不了。
第二回-凯里篇
凯里和革家。 3.5小时,到达凯里市。凯里是黔东南州的首府,也是唯一的市。满大的,不知有多大,起码有城东城西的。说你都不相信,这里的TAXI比自行车和公交车都多,奥托和夏利, 五块钱可以把你拉到市里任何角落。但我们决定坐公交车到汽车站。七角每人。车的性价比当然不会高,属于八十年代的,过瘾。 不在车站旁边住,是我出门的信条。找了家远点的,卸下大包换小包,对面吃了个面条充饥,直奔麻塘革家苗寨。 下午4点,阳光依然充沛。公车半小时到了麻塘路口,下车,步行进去。前面停了辆小面包,下来六七年轻人,一眼看出是包车来的。 俩女边走边拍,看样是新手,落后面了被我们赶上。路边不少村民在修路,大都是女的,这也是整个旅途的所见。她们走远了,我们还对着五月还残留的半亩油菜花团团转,恋恋不舍。 革家寨子很小,几十户人家。之所以来,是因为很向往自助攻略里提到,这里的男子都扎着殷红的绑脚。可能每天工作在红色的可乐海洋中,有了对红色的痴迷。我们转了一圈,没有很特别的东东,往下走时,一家门前的小块空地上,开始有人聚集――表演! 于是兴奋。顺便,兄弟帮包车来的女孩解决了一个相机故障,很是感谢,原来她们是各地聚在一起的一伙(后来在从江大排档豪饮时重遇)。表演开始,才发现,殷红的绑脚,是在女孩子的小腿上。虽然只有十来个人,但表演得很自然和投入,这种自然往往最有感染力, 尤其是男女对舞的一段令人记忆犹新,可惜只录了一小段。对比往后看的表演,这里可谓原汁原味。 表演的几个男子很热情,送到村口,非常客气的送别,希望以后再来,没有丝毫的造作。 七点,走出路口,天色基本暗下来。晚上,九点,赶在超市关门之前,采购了些干粮,还有大包的糖果,用来哄小朋友的。期间,被服务业小姐调侃了一番。。。出来找吃的,都关门了,好不容易说服一家晚些打烊,狠狠的搓一顿!酸辣汤火锅!加上啤酒,反正吃到失去了味觉。管它呢。灌多点开水,我相信这里的水是寒的,可以当凉茶使。果然,九天下来,生活在啤酒和酸辣汤,酸辣鱼中,都挺拔不倒。 睡前,因为不会操作先进的电热水器原因,找来小服务员,顺带戏弄一番。。。 清早,打点行装,临行前,我们又被小服务员反调侃了一番。。。 至于接下来的,是我吃过最难忘的早餐。。。 第三回 朗德篇
DATE: 5.1 蒜头的记忆。
说是清早,其实已经日上三竿。这里的昼长夜短,七点太阳下山,六点天就开始亮了。离了旅馆,别了爱打趣的小服务员,找吃的。
这家有点像窑洞,有拱形的门。点了牛肉面,准备开吃。冷不防看见桌上的一盘盘调料,一个致命的念头在脑海里闪过==既然来了,何不试试?辣椒粉和辣椒油就免了,搞个生蒜头吧,卫生条件不好,杀杀菌。
从碗里随手捡了一个,剥了一掰,直往嘴里塞。嚼了一下,有点不对劲,犹豫间已是吞下一小口。 忽然间,只觉得一团烈火从喉咙直往下烧,嘴巴也开始麻木,这时只有张大了嘴巴瞪大眼的份!还要为了保持背包客在凯里人民心中的良好形象――忍着!不能发出任何声音!不能做出任何骇人的动作!!同桌的一对母子,还悠然的低头用餐,面条吃的啧啧响。 他们又怎么知道,近在咫尺的高大威猛潇洒仪表堂堂的男子,正在遭受着身心的痛苦的煎熬! 时间半秒半秒的过去,一点五秒之后,黄豆大的,悔恨的泪水夺眶而出――可怜,是禁也禁不住啊!! 真个傻瓜吃蒜头,有泪哗哗流。。。
想想武侠小说里的大侠们,都因为堕崖什么的被挂在松枝上,然后摘了火红的野果子吃,也是经历了胸内一团火的过程的,才练得旷世武功,段誉那些大侠们其实也不容易。我吃的只是俗透了的蒜头,自然也不可能得道。
半响,心跳、呼吸才算平复。于是若无其事的,偷偷擦去泪痕。扫一眼旁人,还好,没动静;看看邻桌的兄弟,也咧着嘴,于是心里有点平衡,问之,曰没吞下之前就吐了,好无耻的家伙,剩下老子一个人受这种苦,太过分了。于是争取更大心里平衡的企图落空。
掰蒜头的手,粘粘的,像天拿水(可以想像这蒜头的汁的浓度),很难受,赶快去厨房洗了,还是粘。 旅途最郁闷的等车。
没想到,阳光灿烂的早上,美好心情除了遭遇蒜头的拦截,还被车子堵了一下。
问有否到朗德的车,售票员答卖完,下班车未到不能售票,就吃了个闷棍,天下还有这样的售票方式。问何时车到,答不知道。去看停车坪,明明停着一辆,也不许上车补票。如此来往窗口问了若干次,车仍未到,好不郁闷。足足鳖了个把小时,终于买到车票,上车,但满了-啊? 最终还是靠人工搞惦。车站人员还算负责,随即召来一辆中巴,但明明写着到西江苗寨的,那是我们下个目的地啊。管理人员还算诚恳,再三确认后方放心坐下。到开车,已经十一点多。
最后,还算顺利的离了凯里,直奔朗德。 离开凯里之前,还要交待的是,凯里90年代曾经是西南的电子制造重镇,有所无人不知的电子大专院校,据说还有不少顺德等地的广东人过来求学,连司机提起昔日的辉煌也还有丝丝的自豪流露。想不到,这山区里还有过这样发达的工业。 想不到,贵州就是这样每天的给予了我们很多的想不到。
顺带,诸位有机会到凯里,一定不要错过这里的蒜头,肯定会有不同的体验。。。 朗德: 表演。
早后段,坐中巴到了朗德路口,租辆摩托经下寨直奔上寨。此处民风纯朴,找户人家卸下登山包,便扛着长枪短炮外出狩猎。期间回此人家用午餐,吃硬邦邦的糯米饭,还有吃过最硬的豆腐-血豆腐。用黄豆和猪血等混合做成。主人热情,偏要敬酒,三碗下来白天里看见了满天星斗。主人曾到湛江打工,愈多一份亲切。聊的甚欢,借了主人长袍,和这一家子乐拍一翻,许诺寄回。
听主人说有外国团来,正好。乘着酒兴,踏着响午如火的阳光,凑个热闹。
冷清的中心场子,不知何时冒出的游客和盛装打扮的村民,把里里外外到占满了。我们捡了间场子边的小卖部蹲下,这里视觉独特。开始扫射。
大人的表演大概是出工不出力,面无表情。这边厢三五个小女孩,盛装在身,充满童趣,别有一番风情,于是转移作战重点,作了番大小孩。顷刻,我们周围也围了一圈人,拍我们的。第二场表演。惹得老外也围过来打听一番。
由停车场处的小路往上走,左手的第一间房子便是我们休息和吃饭的地方,主人姓陈。 洗澡。
演毕,小孩不舍,死活拖住要去河里洗澡,无奈,又高兴,于是“同去同去”。 这里溪水清澈见地,甘甜冰凉,真个“要爽由自己”。 风雨桥是苗族和侗族共有的建筑,比比皆是。 桥下,牛儿早占据了溪中的有利位置,孩子们脱去盛装,都赤条条扑通扑通的跳入水中(水上观望的都是男孩,难道怕羞?)。恐怕村里的小孩都出来了,甚是热闹;桥上,游人驻足观望,但还是没能亲脚共享童真。 卷起裤脚,走入水中冰镇一下;趟过浅水,蹲在溪中的小石垛上拍摄,被水中的家伙泼水围攻,甚是狼狈。我们按了不少胶卷,小孩们也按了不少,因为她们学会了摆弄相机(所幸孩子们乖巧,我们几台家伙还能照常运作)。
临上水,每个小孩要送河里的彩石,三十几粒;小孩情真,感动,悉数收下,到了西江才舍得丢了部分。
近晚,要赶去西江,和主人与小孩告别,送了不少糖果,仍缠住不放,要吃馒头。唉,还是小孩。
坐上摩托,直奔下寨的路口。沿途两公里的路程,路上,溪下,山上,满是过头顶的登山包和相机镜头在晃。那才是真正的驴友,甚至配备了帐篷和睡袋,以徒步和随遇而安为乐。我们只是匆匆过路狩猎的火枪手。看着一个个晃动的影子被抛在身后,有种莫名的惆怅。 其实,每每想起这个旅程,朗德孩子的笑声总是占据了回忆的大半部分。鲜活的色彩,纯真的笑脸,无忧的童年,那就是曾经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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