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日 星期一 天气:万里无云
一夜无风,也不觉得冷,尽管做了一整夜的梦却一觉睡到天亮,这是我所有露营经历中睡得最香的一夜,奇怪,难道呼噜声竟有催眠的作用?五点刚过,以身作则的老九同学第一个起床迎向了初升的太阳,为我们烧水做饭。
走出帐篷,清晨的阳光暖暖地打在脸上,天气不错,心情也很轻爽。
早餐丰富又有营养,大厨老彩还特意在香浓的麦片粥里放进了两袋她的随身宝物“无核蜜枣”,为我们补充了一天所需的维生素和微量元素。
起床加吃饭消磨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在时间观念很强的老九同学的一再催促下,我们终于拔营上路了。
刚一起步迎面就是一大段的爬升,没走几步便开始喘起来,而刚才还在眼前的老九转眼间已经爬上了山梁。
爬上山梁后,路还算好走,前半程基本没有太大的爬升,因此有了看景拍照的心情。
流落在凡间的玉兔
走在最前面已经不见踪影的老九和飞狐通过对讲告知前方已再无水源,刚才路过的一处水流极小且水质不佳的溪流是我们唯一可以补充的水源。于是,小熊、阿布和Jacky同学本着“不聚细流无以成江河”的精神,充分发挥了他们的聪明才智,因陋就简地利用树皮、树叶等工具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终于将六瓶水灌满,圆满完成了组织交给的任务。
老九和飞狐不知何时也从前面绕了回去,捧着宝贝似的带回来了两桶水。
装好水后便继续赶路,六大瓶水让几位男同学的负重增加了不少,而路也变得难走起来。到达南台山脊垭口前是一大段的爬升,接着又是山背阴面的一段积有残雪的横切小路,队伍的速度放慢了许多,走在前面的老九和我,不得不停下来等一等落在后面的队友。阳光透过密林筛下几许光线,此刻的树林如此静谧,老九同学忍不住打起了瞌睡。
从背阴面横切出来,我们来到了南沟,沟内有一条融化的雪水汇聚而成的溪流,虽然溪流很大,但水质较前一个水源地还要浑浊许多。起先,老九让大家卸下包在此休整一下,而后又说要在此午餐并再补充一些水。于是,大家开始忙碌起来,滤水、烧水,并把自己吃饱、灌饱。人的潜能是不可限量的,而心理承受力亦是如此。起初面对如此浑浊的水甚至都不想用它来洗脸,而后来竟可以视之如甘露。也许人只有到了最艰难的时候才能够看清楚自己的心理底线。
飞狐同学充分发挥了其专业特长,用小熊同学带来的滤纸带领队友们在野外做起了化学试验。
一番艰苦的劳动之后,很多同学都累倒了。
而有的同学即使在最疲惫的时候依然能够时时注意自己的个人卫生和公众形象。
还有的同学竟然不忘大摆Pose,颇具男模风范。
水足饭饱之后,我们开始了冲顶南台的艰难跋涉,四百多米的不断爬升让我明白了心理距离与生理距离的区别。
遥望南台的标志物——小房子,据说是一座庙,因为实在太累了所以没有走过去。
已经记不清这座似蜗牛般的石堆是在哪段路上出现的,只记得当时感觉自己就像这只蜗牛一般背负着沉重的壳。
下午的路程有一段仍是在背阴面横切,数次被雪坡拦住去路,事先穿了雪套的同学便走在前面用脚踏出一个个雪窝,其他的队友紧跟其后。
又经过一段漫无尽头的横切小路之后,六点左右终于到达了百花营地,此时双腿已基本变成了机械运动。仰面躺在夕阳下泛着温暖光泽的草甸上,听到老九宣布就地扎营的那一刻,心中顿时涌上一股热流,终于解脱了。
人在疲惫的时候难免会产生想家的念头,小熊同学一定是累了,所以想给妈妈打个电话。于是,善解人意的老彩同学慷慨地贡献出自己的卫星电话,让小熊同学在海拔两千多米的小五台听到了来自家乡的声音。
百花营地正处于垭口上,风很大,于是晚餐便挤在大帐里解决了,由于体力消耗过大,同学们的胃口都不太好,而对水的需求却异常强烈。也许部分是因为心理作用吧,越是得不到满足,就越是渴望。于是,为了解决第二天的饮用水需求,全体同学克服了身体上的疲乏,继续分工协作,取雪、化雪、滤水、烧水,似流水线一般将浑浊的雪水变为口中的甘露,当最后一锅水煮好后,指钟已指向了十二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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